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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国古代的咏花词的类型,虽然达到了逼真、传神的艺术境界,但多侧重于表现自然。更多的咏花词佳作侧重于表现感情。由感官向心灵开拓,审美对象便由形象转向意象,由目接之景转为神遇之景,诗境便由“物境”转为“意境”。在创作上,追求表现审美主体心灵感受的“韵味”,通过超视听的心灵(或称“第六感官”)来把握对象。如陆龟蒙《白莲》云“无情有恨何人觉,月晓风清欲醉时”,就体现了一种特有的韵味,诗人借此表达芳洁白赏而又寂寞凄清的心境,这首诗打动人的魅力在于此。钟嵘《诗品》中说:“味之者无极,闻之者动心,是诗之至也。”诗人的艺术追求也在于此。其目的并非“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”,而是“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”。白莲欲坠的形象究竟是怎样的无关紧要,这里仅以此富有韵味的意象传出一种心境罢了。又如姜夔《暗香》写寒梅云:“竹外疏花,冷香人瑶席。”又云:“千树压,西湖寒碧。”皆是幽冷心境的意象表现,有“得意忘象”之趣。如从形貌之似的角度去落实,往往是不可捉摸的,那样去鉴赏便要失去韵味,难免买椟还珠之讥。如司空图所云:“遇之匪深,即之愈希,脱有形似,握乎已违。”故我们读这类诗词,更不可仅仅注意花卉形象的描摹,诗人已不是着眼于“目击可图”之境,而意在“境外生境”。“境外生境”者,于“物境”之外生出“意境”也。我们应力求通过品赏韵味进而领会意境,方不负古人。故司马光云:“古人为诗,贵在意在言外,使人思而得知。”(《诗人玉屑》卷六引)
由物境引起内心触动,而将与它相似的内在情感投射到审美对象上,将自身情感托之于外物,这就构成了咏花词的另一境界——“情境”。这已是“移情作用”的表现,已经不完全是从审美感受的角度出发,而是内在心灵情绪的一种外化,托之于花卉形象表现出来。在创作上常常采用比兴寄托的表达手段,“兴者托事于物”,以情附物,言在此而意在彼。如陈子昂《感遇》诗咏兰,以“岁华尽摇落,劳意竟何成”寄寓时不我待、美人迟暮之叹:宋徽宗《燕山亭》咏杏花,以“易得凋零,更多少,无情风雨”寄予国破家亡、失身为虏之痛。工于寄托者,皆善于闪烁其词,隐藏其旨,令读者于言外有所感触。寄意的深隐,以造成情味的隽永。含蓄深沉,故耐人寻味。
“诗人的艺术追求也在于此”的“此”指的是:
A.是诗人在作品的描写中所努力达到的一种艺术境界。
B.是诗人表达芳洁自赏而又寂寞凄清心境时寄托的对象。
C.是诗人使读者的感情与作品抒写的感情产生的共鸣。
D.是诗人能让读者观其作品时所受到感动的艺术技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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